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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希腊哲学论文(汇总3篇)

在众多关于希腊哲学的文献中,第欧根尼啦尔修的《名哲言行录》是一本独特的哲学史书,它采用了一种传记体的方式,记载了希腊哲人的种种轶事,以下是百文网小编整理分享的关于古代希腊哲学论文的相关文章,欢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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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希腊哲学论文篇2

希腊哲学精神的写照

摘要:在众多关于希腊哲学的文献中,第欧根尼啦尔修的《名哲言行录》是一本独特的哲学史书,它采用了一种传记体的方式,记载了希腊哲人的种种轶事,因而显得比较零散。本文尝试以一种哲学分析的方法来解读这本书:首先选取了五个具有典型性的哲人故事,分别对这五个故事进行论述,以求如实展现出五位哲人迥异的性格和思想特征;而后采取一种哲学分析的方法,滤去这些故事表层的差异,揭示出五位哲人的共性,即从古希腊延续至今的西方哲学的内在精神:哲学乃是对智慧的追求。

关键词:第欧根尼・拉尔修;名哲言行录;哲学分析;希腊哲学;智慧

《名哲言行录》是一本独特的哲学史书。它的独特之处也许在于:通过作者第欧根尼・拉尔修的记叙和描述(也许还加上些想象的成份),仿佛那些在我们这个时代,已经逐渐模糊和被人淡忘的古希腊先哲们的古旧形象重又变得鲜活生动和清晰了起来。这是读任何一本现当代哲学论文集或哲学史书所难以获得的生动感受和体验。因此,确如这本书的英文译者在序言里说得那样,“《名哲言行录》更多属于文学而不是哲学”。另一方面,这也体现出了此书的独特价值所在。“因为对于碰巧成为哲学家的那些文人学者的传记而言它是一个贡献。它具有独特的价值,因为流传至今的这类古老传记是如此至少”。

换句话说,这不是一本标准的哲学史书,而更像是一本参杂了各种奇闻轶事以及大量的史实和想象成分并存的有关古希腊哲学家的历史故事书。因此,这么一本“混合体”史料集无疑让某些哲学史家或者古典学家们头疼不已或者不屑一顾;但是另一方面,恰恰也因此“缺陷”,这本书才有幸从众多严肃谨慎的哲学史书籍中脱颖而出,让那些被成天板着面孔的枯燥乏味的论述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可怜的人们得以呼吸些清新的空气。

相对于其中所记叙的种种哲学史实(这些史料相当庞杂,如何鉴别其真实性,以及它们的种种来源如何,那是哲学史家们干的事情。我不敢奢望在这方面有什么发言权,还是保持沉默比较明智些),我更感兴趣的还是些哲人们的奇闻趣事。这些有趣的故事,就像一幅幅生动传神的素描画,巧妙而随意地勾勒出了一个个古希腊哲人的独特个性,展现着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另类、可爱而又不失风趣的一面,仿佛让我一下子和这些早已远去的陌生先哲们亲近了许多。这种奇特而美妙的感受是在众多严肃而正统的思想传记中所难以体会得到的。此外,令我惊讶的是:这些性格迥异的先哲们种种显得有些古怪和可笑的举止以及某些偏执和顽固的言行,竟然或多或少地折射出了一种独特而宝贵的哲学精神。

顺便说一下,也许有人觉得我应该先交代一下这本书的写作年代和背景,或者至少也应该先简单交代一下所描写的那些哲学家的思想背景吧。但是,我并不打算这么做。原因有三:第一,关于写作年代和背景的介绍,此书的中英文译者已经做得非常详细了,有兴趣的读者可以看看序言。我已经从中受益匪浅,觉得如果在这方面再说些什么都显得多余;关于所描写的那些哲学家思想背景的介绍,我觉得书中已经说得够多了。如果有人还想了解得更多些,或是质疑其中某些内容的真实性如何,我建议他们找些正统的哲学史书来看看。在这方面,我实在也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第二,多谈些奇闻轶事或许才能够彰显这本书的独特价值;第三,最重要的是,我觉得这么做也许更能体现出作者本人的初衷。透过这些有趣的故事,拉尔修想要传达给我们的很可能不是什么史实,而是希望我们能够真正体会到“一种独特而宝贵的哲学精神”。

然而这是一种怎样的精神呢?我选取并简要叙述其中五个哲人的故事,经由对这五个故事的具体分析,以揭示出这些先哲各自的离奇经历以及鲜明个性背后蕴藏着的一种共同的精神特质。这就是一种从古希腊延续至今的“独特而宝贵的哲学精神”。

故事一:泰勒斯和三角鼎的故事。

这个故事出现在《名哲言行录》第一卷第一章中,大意如下:有人发现了一个三角鼎,神谕宣称应该把它送给希腊人中最有智慧的人。于是人们就想到了泰勒斯,然而泰勒斯却把他让给了其他贤者,结果这个三角鼎传遍了希腊每一个贤者又回到了泰勒斯手中。于是,泰勒斯就把这个鼎献祭给了阿波罗。泰勒斯是当时“最有智慧的人”,这是公认的,然而他最终还是把鼎献给了神。

故事二:苏格拉底死前的小插曲。

有关“苏格拉底之死”的记载有很多。例如,柏拉图的《斐多篇》,记载了苏格拉底在临死前与其跟随者的长篇谈话,很值得一读。《名哲言行录》第二卷第五章中记载的一个有关苏格拉底死前的小插曲:我们知道,苏格拉底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人,在众人面前常常显得邋邋遢遢。当他以读神和腐蚀青年罪被雅典法庭判以死刑后,阿波罗多送给他一件漂亮的外衣,希望他在喝下毒药之前穿上这件衣服。苏格拉底却拒绝这样做,他说“什么是我自己的东西,这种东西足够好以使我活在其中,而不是死在其中”?

故事三:犬儒主义者第欧根尼的趣事。

第欧根尼的言行举止极其古怪另类,有时显得疯疯癫癫,有时显得滑稽可笑,有时令人讨厌,有时又让人不由得心生钦佩。据拉尔修记载,第欧根尼是与柏拉图同时代的人,思想言行却于柏拉图大相径庭。他常语出惊人,行为举止更是令众人刮目相看。这一点有些类似于“令人头疼的苏格拉底”,却过之而无不及。对于柏拉图而言,第欧根尼的确是个比苏格拉底更难对付的家伙。因此,当有人问及他有关第欧根尼的印象时,柏拉图干脆说“他是‘发了疯的苏格拉底”。下面是拉尔修记载的有关这位犬儒主义者的三则对话(第六卷第二章):对话1:有人嘲笑第欧根尼:“你虽然是个哲学家,却什么都不懂。”第欧根尼回答:‘使我在装着有智慧,但这本身就是在从事哲学。”对话2:有人对第欧根尼说自己不适合学习哲学,第欧根尼就对他说:“如果良善地活着是你从不关心的事,那你为何还要活着?”对话3:据据说曾有人问第欧根尼:“如果你死了,希望如何料理你的后事?”第欧根尼回答说:“不要埋他,而是将他抛到荒野里,以便所有的动物都可以分享他。

故事四:平静出奇的怀疑主义者皮浪。

相对于第欧根尼的古怪举止和唠唠叨叨,怀疑主义者皮浪则显得平静的出奇。据拉尔修的记载,皮浪仿佛对什么都无所谓似的。他不做任何预见,任何新奇的事物都难以引起他的兴趣。他从不逃避任何事物,甚至在面临各种危险时,例如狂风巨浪、火灾、被狗追咬。他怀疑一切,否定以往和现存的(甚至包括还没出现的)一切学说,却从不提出自己的丝毫观点或主张。他否认事物有美丑善恶等各种性质的区别,甚至认为世间万物没有什么真假可言,因此他也拒绝做出任何肯定的言论。他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态度和“随遇而安”的生方式,引起了当时许多人的好奇与效仿。《名哲言行录》中记载了不少皮浪的事迹,其中最广为人知的也许就是“皮浪与猪”的故事(第九卷第十

一章):有一次,皮浪乘船出海,遇上了风暴,除了皮浪和同船的一只猪神态安详,镇定自若之外,其余人都显得惊慌失措。等到风暴过去了,大海又恢复了平静。皮浪指着那只猪对这群惊魂未定的乘客说到,“智慧的人就应像那样毫不慌乱”。然而此刻,那只猪也没有因为人们的关注而显出丝毫“沾沾自喜”的神情来,依旧埋头在默默啃食着自己的食物。

故事五:异常“神秘”的毕达戈拉斯。

相对于以上四位哲人的种种奇闻趣事而言,毕达戈拉斯则显得异常“神秘”。但是这么说并不准确,因为在他幽秘的学说里面,透射出一种耀眼的“理智性”。拉尔修告诉我们,毕达戈拉斯是第一个使用哲学这个术语并称自己是哲学家或智慧爱好者的人。而且,他首次把宗教的神秘与数学的理性结合在了一起,在罗素看来,这可是件非同小可的事情。在其名作《西方哲学史》中,罗素用了如下的语句来评说毕达戈拉斯的学说:“他代表了希腊的、中世纪的以及直至康德为止的宗教哲学的特征。”这是一个相当高的评价。下面是拉尔修记载的有关毕达戈拉斯的二则轶事(第八卷第一章)有人问:哲学家怎样生活?毕达格拉斯把生活和盛大的聚会作了一个比较:一些人去是为了赢赏,一些人则是为了做买卖,而最好是去作观众。因此,他说生活中那些具有奴性的人,生来就只知道追逐荣誉和财富,而哲学家追求的是真理。毕达格拉斯相信灵魂存在,它与肉体的生命不同,可以从一个生物体内转到另一个生物体内。他指出,人的灵魂分为三个部分:感知、理性和意愿。感知和意愿也为其他动物所有,但是理性则为人所独有。理性是不朽的,其余则是可朽的。又由于整个空气中都是充满各种各样的灵魂,一些被称为鬼魂,一些被称为英雄。它们将梦托给人,也向人们以及其他动物显示健康疾病以及旦夕祸福。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灵魂,才有了洁净、驱邪、各种预言、征兆,以及其他诸如此类的东西。因此,毕达格拉斯认为,能够引领灵魂向善而不是向恶,此乃人身上最好的东西。当灵魂变善时,人就是幸福的;如果灵魂是恶的,那人就会不得安宁,限于纷乱中。

由上面的故事,我们发现五位哲人的言行举止各个不同,性格迥异。通过对以上五个故事的论析,我们已经可以发现:一方面,拉尔修笔下的古代先哲人人都是个性鲜明,思想学说自然也就千差万别,难以一概而言了;另一方面,他们之所以能够被拉尔修称为“名哲”,自然有着某种内在的相似性或延续性,否则本书就不该叫“名哲言行录”,而改叫“名人言行录”岂不更合适?因此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这种相似性或者说延续性是什么呢?在弄清楚这个问题之前,还需要对上面五个故事做些简要地处理:滤过表面的差异性,找找内在的相似性。

先来看故事一。泰勒斯为什么要把鼎让给别人?最后鼎传了一圈又回到他手中,他为什么要把鼎献给神?对于前一个问题,我认为表明了泰勒斯的“谦让”,因为他是公认最具有智慧的人。对于后一个问题,我们可以从中译者的序言中找到解答:因为古希腊人认为真正的智慧属于神,把鼎献祭给神,表明了哲人对神的尊崇,同样也表明了对智慧的尊崇。

故事二里苏格拉底对阿波罗多洛斯好意的拒绝,说明他并不看重现实的物质生活。否则他就不会拒绝美丽的外衣,更不会明知可以逃走却宁愿饮毒芹汁而亡。他的回答表明,他真正追求的是“可以在其中永生的东西”,这就是他反复强调的“真正的知识”,他毕生不懈追求的“智慧”。相对而言,世间的万物则都是暂存的。诚如他在《斐多篇》里说的:哲人应该追求永恒的东西,那就是真正的知识,那就是不朽的智慧。因此,哲人追求智慧,就应该忽视暂存的可朽的物质生活,应该快乐地平静地接受死亡,因为死去乃是一种真正的解脱罢了,是一种获得新生的途径。换句话说,哲人应该“向死而生”。

故事三里记载了第欧根尼的三段对话。对话3是说他根本不在乎别人如何料理其后事,表达了他对世俗生活的漠视;对话2通过反问的形式,表明了第欧根尼认为哲学才是使人生获得意义的东西;那么,哲学是什么呢?对话1给出了第欧根尼的解答:哲学就是智慧本身;哲学家就是追求智慧的人。

皮浪的平静是一种智者的平静。这是一种只有通过哲学修炼,获得真正智慧的人才能有的平静。这是故事四要告诉世人的:平静的底面乃是智慧。因此,当皮浪指着那只吃食的猪对一群惊魂未定的乘客说“智慧的人就应像那样毫不慌乱”时,他的意思其实也是说:我们要获得这种“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惊”的宁静从容,就应该追求真正的智慧。

而毕达戈拉斯则认为,哲人应该追求真理,而真理则体现在驱邪、各种预言、征兆,以及其他等等诸如此类的知识之中,通过对这些知识的学习和运用,哲人才能最终获得或领悟到“人身上最好的东西”,即智慧。只有智慧能引领灵魂向善,从而使人获得幸福。因此,要获得幸福,哲人追求的终极目标乃是智慧(尽管表面上看来,哲人学习和运用的是种种具体的知识,但这和追求智慧在根本上并不冲突)。

可见,尽管五位哲人经历有别,性格迥异,思想见解不一,但是他们似乎都在坚守着某种共同的精神。换句话说,这五个故事无一例外地表明了“哲学乃是对智慧的追求”,而这恰恰印证了拉尔修在序言里说的一句话:哲学,即对智慧的追求。

参考文献:

[1]DIOGENES Le Lives oplnons Eminent Philosophers[DBOL].省略/pw/diogenes/.2011―09―04.

[2]第欧根尼・拉尔修,名哲言行录[M],广西: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

[3]罗素西方哲学史・上[M],北京:商务印书馆,1963.

[4]柏拉图,斐多[M].北京:三联书店,2011.

古代希腊哲学论文篇3

古希腊哲学的理神论

1 什么是理神论

古希腊文化是整个西方文明的渊薮,它第一次突破了传统的神话宗教思维,追问世界本源,并给予清晰回答。不管是泰勒斯的“水”、赫拉克利特的“火”,还是柏拉图的“理念”、亚里士多德的“实体”都是对神的的一种否定。但值得思索的是,古希腊哲人大都保留了神的观念。他们一边把神从崇高的祭坛上驱逐出来,另一方面又把神供奉在理性的殿堂里。这种用理性思维去认识神的传统肇始于爱利亚学派的赛诺芬尼。从严格意义上讲,赛诺芬尼并不是十足的哲学家,而是一位游吟诗人。他的生命紧紧地与荷马的史诗与赫西俄德的《神谱》相联系。也许正是对原有神话思想的熟稔于心,才会发现新的问题。

在古希腊民族的传统思维中,地球及地球上的一切都是由神创造的。但古希腊的神具有人的情欲,既有善也有恶,这与其他民族神话观是有很大区别的。对此,赛诺芬尼进行了猛烈的抨击。他说:“荷马和赫西俄德把人间一切无耻丑行都加诸神灵:偷盗、奸淫、尔虞我诈。” 他接着说道“只有一个神,他在诸神和人类中间是最伟大的,他无论在形体或思想上都不像凡人。”[1]一方面,他尖锐地批判这种神人同形同性的神话观,另一方面,又认为作为世界最高主宰的神必须是绝对的,不因时间、空间和人而改变。神应是恒久的存在,不存在于任何一个空间,也不存在于任何一段时间。神只是存在,而且是最完美的、全能、全知的存在。这种用理性思辨分析神,从而得出超越感性的神的全新理论被称为理神论。

2为什么产生理神论

2.1 深厚的神话观念。古希腊神话是围绕着奥林匹斯诸神的传说与故事展开叙述的,而这些神话中的种种一切都反映着希腊人关于宇宙生成的原始理解。在赫西俄德的《神谱》中,关于宇宙的生成模式是这样描述的:“最初出现的是混沌。然后出现的是宽广怀抱的盖娅(即大地),作为奥林帕斯白雪皑皑山峰上不朽诸神的永久可靠住地;还有阴雾弥漫的冥狱之神塔塔如斯;和诸神中最秀美的爱神厄洛斯,他酥软了众神和人们的肢体,制服了他们的意志。从混沌中产生了厄瑞波斯(黑暗)和黑夜,黑夜同厄瑞波斯做爱怀孕生下了以太(清气)和白昼。盖娅首先生出和自己匹配的闪耀着繁星的乌拉诺斯(天空),来覆盖她自己并使幸运诸神永远有安定住所;她还生出群山作为宁芙女神在山林中美好的栖息地。她还不经甜蜜的爱的动作就产生波涛汹涌的大海蓬托斯;然后在同乌拉诺斯同床以后生下了有深深漩涡的大洋之神奥启安诺斯……”[2]从这一模式中我们便可以看出希腊人当时的思维模式是系统性的,这与古希腊哲学有着内在的契合。对此,杨适先生指出:“赫西俄德的《神谱》的创世说,当然还是拟人化的神话形态,不过对最主要的的神圣形象:混沌、大地、冥界实际上拟人的描述很少,主要只是给了拟人的名字而已;而对于山川河海这些自然现象之神常用的描述也是地理、天文和气象学的;再者,对于自然中越来越分化的事物和现象的出现主要用爱情和交配来说明,使用的是人多熟知的性生殖方式。”[3]也就是说神的神秘性已经越来越淡化,人的思维中已有了最初的自然认知,这与古希腊早期自然哲学是一脉相承的。这里特别注意的是,希腊人承认在神之前是有一个客观存在的,就是“混沌”。虽然没有明确说明“混沌”是一种物质、一种精神,抑或是神上之神,但这种思维已经为理神论的出现奠定了基础。

2.2 古希腊社会经济的发展和城邦民主制的确立。在荷马时代之末,随着铁器的普遍使用,希腊社会经济发展迅速。“这时,希腊各地生产力有新的增长,铁制工具普遍使用,农业中有装铁犁的重犁及铁锄铁斧铁锹施展威力,希腊多山而贫瘠的土地因之成片的得到开垦与深耕。各地除种植葡萄橄榄两大经济作物外,粮食生产也有较大增长,而手工业中制陶、造船、冶金业的发展尤为明显。”[4]经济的高速

发展,必然产生商品交换的中介——货币。同时,“随着货币的出现和商业 经济的兴起,希腊产生了一个商人阶级,对于这些人,物品已丧失了其质的多样性(即使用价值上的多样性),它们只具有抽象的商品价值(即交换价值) ,与其他物品并无二致。”[5]这种抽象的思维模式正是人类理性觉醒的最好证明。

经济的发展,海外殖民地的扩张都从客观上需要有一套制度措施来维系和巩固现有成果。城邦民主制便应运而生。关于城邦民主制的具体情况大致是这样的:“它的一个重大措施是按地区建立 社会的基层 组织,打乱了原来的氏族部落;通过这些基层组织选举五百人议事会和陪审员;五百人议事会分为十个组轮流主持日常政务;十个选区又各选一名将军成立十将军委员会轮流统帅雅典的军队;执政官不得连任。这样国家的权利就掌握在更多人的手里了。雅典的一切官员,或抽签任命,或举手表决鼓噪通过,任何人都不得以暴力独揽大权。……这样雅典就在一个城邦范围内实现了具有显著的直接民主的特点的制度。”[6]这种有别于原始氏族制度,也不同于同时代的其他国家 政治模式使得个人自由自主的独立精神意识得到加强。原有的借助神谕决定城邦发展的方式被公民民主决策所代替,人类理性再一次深化。

奥林匹斯诸神的神圣光环还没有完全褪尽,人类理性的光芒却已普照大地。理性之剑已刺穿宙斯之盾,西方文明也将由此进入全新的时代。

3 理神论的本质

3.1 理神论的准备阶段。自泰勒斯那一句疑问,世界的本原是什么开始。 哲学就开始真正意义上独立了出来。这个反问最大的意义不仅在于开始怀疑神的权威性,而且还第一次把本体论的问题提了出来。从泰勒斯开始,虽然哲学家都不曾摆脱神的观念,但却把世界的本原归之于水、无定、气、火等各种物质。这种新的自然观消除了神的拟人化特征,同时也消解了神话的感性直观思维,促进了理性的解放。在整个伊奥尼亚哲学中,赫拉克利特无疑是最伟大的一位。他的逻各斯学说及辩证法思想对后世的影响是不可限量的。关于本原问题,他这样说到:“这个世界,对于一切存在物都是一样的,它不是任何神所创造的,也不是任何人所创造的;它的过去、现在、未来永远是一团永恒的活火,在一定分寸上燃烧,在一定分寸上熄灭。”[7]火是一种物质元素,更是事物消长的动力。从这个意义上讲,火的意义几乎与神等同。

3.2 理神论的创立和初期发展阶段。对神的理性反思在赛诺芬尼这有了新的发展,即他的理神论。但他只是开创性地提出这一问题,并没有深入分析。这些 工作都由其后来者完成的。其学生巴门尼德对此贡献颇大。他突出的贡献就是他的存在学说。他继承了赛诺芬尼的“一”,并使之转化为存在。在他的残篇中有这样的记载:“存在着是非产生的也无毁灭,是整体、单一、不动和完满的。它不是过去存在也不是将来存在。因为它总是现在这样,所有的都在一起,是一,是连续的。”[8]由此可看出,存在的整体性、不动性和完满性与赛诺芬尼赋予神的属性是基本一致的。但却比赛诺芬尼更加概括和抽象,也不再保留神的概念。同时他也排除了前人把可感的物质元素作为宇宙的本原的可能性。历史也证明,存在不仅超出了自然哲学,还成为形而上学的中心范畴。 当苏格拉底以不敬神的罪名被判入狱后,他曾辩解他并不是一个无神论者,而是真真正正地服从神的。只不过苏格拉底的是神是这样的:“我的好朋友,你应该懂得,住在你身体里面的奴斯既能随意指挥你的身体;那么,你也就应当相信,充满宇宙的理智,也可以随意指挥宇宙间的一切,……你就会发现,神具有 这样的能力和这样的性情,能够同时看到一切的事情,同时听到一切的事情,同时存在于各处,而且关怀万有。”[9]在当时的雅典,人们在行事前通常会通过占卜来求得神谕,以卜吉凶。对此,苏格拉底并不反对,他反对的是人们已经有能力去解决问题还要求得神谕的做法。他认为与其求助于外在事物,不如求助于内心的“灵机”。而这种灵机就是神谕。对此,黑格尔有这样的论述:“过去必须由神谕决定的事情,在苏格拉底的内心之中,则有必要以灵机、神谕的方式来进行决定。由此可见,灵机是介于神谕的外在的对象和精神的纯粹内在的对象之间;灵机是内在的对象,不过被表象为一种独特的精灵,一种异于人的意志的对象,而不是被表象为人的智慧、意志。……苏格拉底的原则造成了整个世界史的改变,这个改变的转折点便是:个人精神的证明代替了神谕,主体自己来从事决定。”[10]从这里我们便可以充分 体会到苏格拉底的神即人类理性。

3.3 理神论的深化阶段。苏格拉底之后,其弟子柏拉图和再传弟子亚里士多德将理神论深化完成。

柏拉图把世界分为可感世界和可知世界。可感世界是感官世界的总和,而可知世界只是理性认识的对象。柏拉图认为感性事物是不断变化的,处在生灭变化中,所以是相对虚幻的。但这些虚幻现象背后有一个真实的存在,它们是不生不灭、永恒不动的。这就是柏拉图的“理念”(或称型相)。所谓理念就是同类事物的共性,而世界万物都是由理念派生出来的。理念自身是不动的、永恒的,众多的理念便构成了一个绝对的、真实的世界,即理念的世界。因此,理念才是世界的本原。在众多理念之中,善的理念是最高的理念。这是以他的“太阳的比喻”做论证的。在感官的世界如果没有太阳,我们将无法看到任何事物。理念世界亦是如此,没有善的理念,理性是无法认识任何理念的。由此可见,善的理念与神的意义几乎一致。

亚里士多德认为,万物都处于一个运动链中。一事物即被别的事物所推动,又推动着别的事物。但在这个运动链中,必须有一个第一推动者,而且这个推动者本身必须是不动的。亚里士多德这样解释到:“存在物的最初本原不论就其自身还是就其偶性都是不被运动的,但它只作一种单一的永恒的最初运动。既然被运动的东西必然被某种东西所运动,最初运动者就其自身是不运动的,而永恒运动是被永恒的事物所运动。”[11]这个最初运动者就是神。他接着说道:“神是赋有生命的,生命就是思想的现实活动,神就是现实性,是就其自身的现实性,他的生命是至善和永恒。我们说,神是有生命的,永恒的至善,由于他永远不断地生活着,永恒的归于神,这就是神。”[12]正如赵敦华先生所评价的:“亚里士多德关于神的观念继承了希腊的理神论传统,没有陷入神人同形同性的窠臼。”[13]

4 总结

从泰勒斯到赛诺芬尼再到亚里士多德,古希腊 哲学中的神已完全与古希腊神话中的神分道扬镳了。哲学中的神完全超越了任何具体的感性事物,成为只有理性才能把握的世界原则和本质,并与认识这种原则和本质的人类理性相等同。这种思维倾向突出地表现了古希腊哲学的理性主义。从开始时的自觉不自觉地概括、判断和推理,一直 发展到后来高度抽象的逻辑确定性,准确表明了古希腊哲学的发展过程同时也是人类理性觉醒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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